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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墮魔的暴君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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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墮魔的暴君(8)

◎“你總是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。”◎

雲落落在大殿門口碰到了萱萱。

萱萱原本在萬獸峰的小溪裏捉魚, 突然擡頭看到了萬法峰上魔雲籠罩,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,所以連忙跑過來湊熱鬧。

她剛踏進萬法峰,還沒進殿, 就看到一位蒼白俊美, 清冷如玉的高大男人, 抱著嬌小的雲落落從大殿裏走出來。

男人眉目如畫,神色冷峻,周圍縈繞著墨紫色魔氣,渾身散發著恐怖的威壓。

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。

他很顯然是一位邪魔。

雲落落被男人牢牢抱在懷裏,雙眼還覆著一道白紗,萱萱的心裏大驚失色, 難道雲落落的眼睛被邪魔弄傷了嗎?

盡管心中害怕男人,但萱萱為了保護她的朋友, 仍舊攔在了兩人的面前。

“放開落落……”

她嚇得聲音都在發顫。

雲落落聽到了萱萱的聲音,解開了覆在雙眼上的白紗, 望向地上的小狐貍。

“萱萱, 你怎麽來了?”

萱萱一楞,望向她清澈的眼眸。

“原來你的眼睛沒事呀?”

雲落落搖了搖頭:“沒事,只不過殿裏頭太血腥了, 所以我蒙住了眼睛。”

萱萱猶豫問:“你要離開了嗎?”

雲落落道:“對,我要去魔域。”

萱萱突然想起了兩個月前雲落落對她說過的話:“你要去魔域找你的恩公?”

雲落落那雙漂亮的眼眸彎了起來。

“我已經找到我的恩公了。”

準確來說, 是她的恩公找到她了。

她的愛情從來都是雙向奔赴。

兩人說了一會兒的話,雲落落送了萱萱很多仙丹靈藥,最終告別了萱萱。

雪痕騰雲駕霧, 抱著懷裏的雲落落從萬法宗離開。雲落落依偎在雪痕懷裏, 望著腳下這團黑雲紫霧, 眼角泛紅。

當初雪痕還是仙君的時候,腳下踩著的是聖潔的白雲清霧,但如今他卻只能踩著翻湧著魔氣的黑雲紫霧來接她

耳畔突然響起男人清冷低沈的聲音。

“你有幾個恩公?”

他們三年未見。

雪痕擔心她有了新的恩公。

雲落落一楞:“只有你一個恩公。”

……外加四個老公。

雲落落心虛地抱緊了雪痕的腰,將漂亮的小臉埋到了雪痕的懷裏,藏起她有些閃躲的眼神,在心裏嚴謹地想了一下。

……搞不好是八個老公。

因為她還有四個世界沒有去呢。

雖然還沒有重逢。

但她先把名分給他們留著。

雲落落不知道,她每次說謊的時候,狐貍耳朵就會控制不住地露出來。

雪痕冰冷的目光,望向女人柔軟的狐貍耳朵,蒼白修長的手指緩緩收緊。

“你沒有騙我?”

雲落落將臉埋在雪痕懷裏,心跳如鼓擂地說謊道:“我怎麽會騙恩公呢?”

她雪白的狐貍尾巴不小心露了出來。

她每次心虛時,都會露出狐貍尾巴。

這件事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。

雪痕眼眸冰冷,盯著她不小心露出來的狐貍尾巴,眼底的猩紅變得更濃了。

“真的?”

察覺到男人的聲音有些冰冷。

雲落落的身子嚇得瑟縮了一下。

“自、自然是真的。”

雪痕將雲落落輕顫的身體,牢牢地禁錮在了他懷裏,蒼白如玉的修長手指,摩挲著女人纖細柔軟的腰肢。

那雙冰冷的血眸,盯著她的尾巴,眼底是深不見底的病態占有欲。

……他不該生氣。

……她願意騙他就好。

……最好能騙他一輩子。

雪痕垂下濃睫,聲音有些發啞。

“這些年,你去了哪兒?”

雲落落自然不敢將她真實的經歷告訴給雪痕,所以她含糊其辭地說道:“當初我在龍隱山上魂飛魄散之後,就完全失去了意識,再次醒來,就已經是現在了。我想應該是老天爺覺得我命不該絕,所以給了我一次重新覆活的機會。”

擔心雪痕懷疑自己,雲落落努力給雪痕灌迷魂湯,仰頭親了雪痕一下。

“我醒來之後,一直都在找恩公。聽聞恩公在魔域,但魔氣肆虐,我擔心還沒見到恩公就提前死了,所以這段時間,我一直都在想盡辦法去拿避魔珠。”

雪痕被雲落落親了一下之後,眼底翻湧的血色瞬間就煙消雲散了。

看來這碗迷魂湯灌得很成功。

雲落落忍不住又給雪痕灌了兩碗,在雪痕蒼白俊秀的臉龐上親了兩下。

雪痕被她的迷魂湯,灌得意志模糊找不到北,身上的魔氣都變得溫馴下來。

骨劍雪月倒在黑雲紫霧上,它的劍身卷著雲落落的衣角,生怕會被她遺棄。

看到雲落落在灌雪痕迷魂湯。

雪月有些饞了。

它小心翼翼地湊過去,想要從雪痕的手裏分一杯羹,也嘗嘗迷魂湯的味道。

但雪痕卻屈起手指,彈了一下,恐怖的魔氣襲來,雪月被震得摔下了雲巔。

雲落落大驚失色地撲過去。

“那是你的骨頭!”

雪痕語氣冷淡:“我知道。”

雲落落一楞,回過頭:“你知道?”

雪痕眼睫低垂:“正是因為它,我才會從魔域來到萬法宗。”

雲落落怔了怔:“你是來救它的?”

骨劍雪月被封印在萬法宗劍冢,想必雪痕是聽到了消息所以來救它。

“不是。”

雪痕擡起了一雙冰冷暗紅的血眸。

“我是來教訓它的。”

雲落落聞言,怔在了原地。

“它怎麽得罪你了?”

雪痕眼睫低垂,沒有說話。

他和骨劍雪月之間一直都有感應。

因為它是他身上剔下來的骨頭,所以他一直都能感應到它,只不過平時這感應很微弱,因為雪月的情緒一直很穩定。

但是最近這段時間,雪月每天都沈浸在一種澎湃洶湧的喜悅之情裏,甚至已經影響到了正在魔宮裏閉關修煉的雪痕。

雪痕睜開了一雙猩紅的血眸,對骨劍洶湧澎湃的喜悅感到不滿。

他每日都活在業火焚身的煉獄裏,但他的骨頭卻在外面逍遙快活。

雪痕忍無可忍地殺到萬法宗。

沒想到竟然找到了雲落落。

早知道,他就應該早點來教訓骨劍,這樣他就能早點找到雲落落了。

雪痕擡起蒼白修長的手,將雲落落纖細柔軟的身體,牢牢地抱在了懷裏。

他俯首在她頸邊,雙臂緩緩地收緊,低沈沙啞道:“不準再離開我。”

察覺到雪痕的不安,雲落落在他懷裏聽話地點了點頭,再三保證。

“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恩公了。”

骨劍雪月從雲霧下飛上來,小心翼翼地湊到雲落落的身邊,拽住她的衣角。

但它剛卷住她的一片衣角,就被雪痕擡腳踹到了一邊,劍身倒在了雲霧裏。

雪月委屈地揚起腦袋。

雪痕冰冷的目光望向它。

……滾,她是我的。

雪月對雪痕感到本能的恐懼。

它只好退而求其次,小媳婦一樣依偎在雲落落腳邊,想要貼著她的腳背。

只有貼著雲落落它才能夠安心。

但雪痕連腳背都不想給它,它被雪痕用魔氣從雲落落的腳背上撕了下來。

骨劍茫然地摔在雲霧裏。

雪痕牢牢地將雲落落抱在懷裏,雙眸猩紅,眼底恐怖的占有欲濃得驚人。

……她連腳背都是我的。

……頭發絲都是我的。

……全都是我的。

骨劍雪月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。

它委屈得開始落淚。

雲落落轉過頭,看到雪月劍身上的骨頭碎裂,一粒粒地往下落,以為雪月要再次香消玉殞了,連忙將它捧了起來。

她溫聲軟語地哄它:“你別哭呀,是不是摔疼了?我幫你揉一下好不好?”

雪月被雲落落抱在懷裏,碎骨迅速地重裝了,甚至還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色。

它眷念地蹭了蹭她溫暖的懷抱。

一副幸福得發暈的模樣。

雪痕總算是知道了,這段時間為何他會頻繁感知到骨劍洶湧澎湃的喜悅了。

原來骨劍在跟他搶女人。

雪痕眼底血色翻湧,擡手將骨劍從雲落落懷裏抽走,就要將它碎屍萬段,雲落落卻驀地拽住了雪痕的手腕。

“恩公,不要傷害它!”

雪痕緩緩擡起一雙猩紅森冷的血眸。

“你喜歡它?”

雲落落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
雪痕的眼底盤旋起了滔天的殺意。

他的聲音比冰雪還要寒冷。

“那它就更活不成了。”

見雪痕要擡手殺死雪月,雲落落連忙撲了過去:“我喜歡它,因為它是恩公的骨頭!恩公不要傷害你的骨頭!”

她對雪月有一種本能的親昵,按理說她第一次看到骨劍,應該會感到害怕,但當時她的心裏卻只覺得親昵。

這應該是因為它是雪痕的骨頭吧。

雪痕神色冰冷,沒有說話。

雲落落擡眸:“我給它取了名字,叫做雪月呢,你不要傷害它好不好?”

她耷拉著雪白的狐貍耳朵望著他。

“它死了,我會傷心的。”

雪痕聞言,微微皺起了眉。

“我不殺它。”

男人緩緩放下了蒼白修長的手,那雙暗紅色的血眸望著雲落落。

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。

“你不要傷心了。”

他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。

雲落落聞言,耷拉的狐貍耳朵立刻豎了起來,欣喜地撲到了雪痕的懷裏。

“恩公對我最好了。”

她仰起頭親了雪痕的唇角一下,身後的狐貍尾巴卷住了他的腰身。

“我最喜歡恩公了。”

雪痕被雲落落的迷魂湯灌暈了。

雲落落突然發現,雪痕和雪月的性格截然相反,但很多習慣卻很相似。

雪痕森冷陰郁,雪月卑微可憐,但他們卻都容易被她用迷魂湯灌暈。

還真是同一個人。

雪月擡頭望了望雪痕,又望了望他懷裏的雲落落,它趁雪痕不註意,迅速湊過去拽住雲落落的裙角,見雪痕沒有擡腳把它踹下去,它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
它終於得到了衣角權了。

開心。

雪月滿足地蹭了蹭雲落落的衣角。

以後它就在這裏住下了。

黑雲紫霧載著眾人來到了魔域。

魔域外面魔氣肆虐,黑雲壓頂,看起來極為恐怖,沒有任何人敢靠近,一只螞蟻爬過去都會被撕成碎片。

但魔氣卻不敢近雪痕的身。

它們如同潮水般恐懼地退散開來。

魔域裏魔霧繚繞,礁石林立,詭異的烏鴉在上空盤旋,黑水繞著礁石流淌。

雲落落擡頭看了一眼那群烏鴉。

“恩公,我想洗個澡。”

“好。”

雪痕抱著雲落落來到魔宮,這一路上雪痕的手指,都沒有從她腰間離開過。

魔宮的侍從們看到雪痕回宮,嚇得臉色蒼白如紙,跪倒了一大片。

“拜見魔尊大人。”

雲落落的心裏不禁有些奇怪,為什麽這些人看起來這麽怕雪痕?

雪痕吩咐道:“去準備熱水。”

侍從們跪在地上發抖。

“是,魔尊大人。”

雲落落被雪痕抱到了魔宮寢殿,魔侍們很快就準備好了熱水,雲落落拒絕了雪痕侍浴的請求,獨自泡在白玉浴池裏。

她撥了撥池子裏的花瓣。

魔宮裏遍地雕零,也不知道雪痕在哪裏搞到了花瓣,看起來還很浪漫。

雲落落早就做好了打算。

雪痕沒有做錯任何事,反而因為她的存在而墮魔,走上了一條不歸路。

她是如何都不忍心再傷害雪痕了。

所以這次的任務她想走捷徑,她要用弄傷自己的方式讓雪痕傷心。

雲落落伸手,拔下了發髻上的玉簪,用法力將玉簪磨成了鋒利的刀刃,雲落落咬著牙,狠狠朝指腹上劃去。

但指腹卻沒有被玉簪劃開。

難道是因為玉簪還不夠鋒利?

雲落落用玉簪去切水面上的花瓣,輕而易舉就能將花瓣切成了兩半。

很鋒利呀。

雲落落洗完澡,換上了幹凈的寢衣,走出屏風,看到雪痕正在燈下畫符。微弱的燭火落到男人蒼白俊秀的臉上,將他輪廓分明的臉龐,映得更加纖弱柔美。

“你在畫什麽符?”

雪痕執筆的蒼白手指微微一頓。

“讓你永遠無法離開我的符。”

“你不是已經貼了一個嗎?”

“還不夠。”

雪痕將金色的符紙,一道道地貼到雲落落的靈臺裏,雲落落任由他貼符,每一道符紙都如同一道溫泉,浸潤了雲落落的四肢百骸,讓她的身體說不出的舒暢。

“這些符紙會傷害到我嗎?”

“不會,它們會保護你。”

雲落落用神識去了一趟自己的識海,看到自己的妖丹上貼滿了黃符,原本她的妖丹只有琉璃珠般大小,如今被那些層層疊疊的黃符貼得比瑜伽球還要大。

會不會太誇張了?

雲落落從識海裏跑了出來,正好雪痕貼好了最後一張符,雲落落對他道:“恩公,聽說魔宮的藏寶閣裏放有很多神器,你可以帶我去挑選一劍神器嗎?”

雪痕道:“好。”

他領著雲落落來到藏寶閣,藏寶閣的架子上琳瑯滿目,雲落落忍不住道:“這裏最鋒利的神器是哪個?”

雪痕蒼白如玉的手指向一把小刀。

“是這個。”

雲落落拿起那把小刀,裝作不小心的樣子割到指腹,但鮮血卻沒有流下來。

她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。

“怎麽回事?”

雲落落不死心地繼續割了自己兩下,但那把小刀仍舊無法割傷她,當她準備繼續割自己時,雪痕卻取走了那把刀。

“不用試了,你不會流血。”

雲落落怔怔望著雪痕:“為什麽?”

雪痕微微擡眸,語氣平靜道:“因為那些符紙的名字叫做不朽,不朽的符紙能夠讓你的身體變成金剛不壞之身,讓你的靈魂在天地間永恒不朽。”

雲落落緩緩地瞪大了澄澈的眼眸。

她總算是知道,為什麽雪痕說這些符紙是讓她永遠無法離開他的符紙了。

雪痕眼睫低垂,語氣清冷:“你總是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。”

她在龍隱山上當著他的面魂飛魄散,是他永生永世的噩夢。

雪痕擡起一雙冰冷猩紅的血眸:“我不會再給你傷害自己的機會了。”

雲落落:“……”

我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。

你還是給我吧。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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